胡大一:对24小时动态血压监测的主要意义使我们临床医生认识到不断是从测试血压,把血压降压达标,而且重视降压的质量,要强调用时间生物学的概念强调24小时平稳降压,一个要注意凌晨血压的高峰,从这个角度大家就重视了长效药物的使用,长效降压药的使用,所以现在评估一个降压药物非常重要的指标是强调它的谷峰比,谷效益是接近第二次用药时间最低降压的差别,这个差别不应该低于50%,如果谷效应和峰效应差别幅度过大的话,显然这个药降压效果有波动,不能保证24小时长期降压,所以我觉得24小时动态监测,主要提醒我们从这个角度去关注24小时血压的平稳下降,重视降压的质量。另一个情况我们知道,通过24小时降压的观察,我们观察到一些正常血压的变动是勺形,上午高,到夜间低的情况,我们看到非勺形的变化,有些病人夜间的血压反而也高,甚至更高,这多见一些有并发症的高血压,靶器官损害和继发性高血压,关注特殊类型的病人血压的控制和用药的时间。所以更多的动态血压作为一个研究的工具,目前不宜作为一种广泛使用的血压监测手段作为临床治疗阶段。现在鼓励病人在家里自测血压,现在所有的临床流行病学的资料和大部分临床降压药物的试验用的标准都是诊室坐位血压,并不是动态血压,动态血压是一个研究工具,说明对血压控制的这种认识有很多新的思考,但是它不是一个日常生活中、日常医疗试验中普遍使用的工具。
网友liyisop:请问脑血管意外发生后,血压明显升高,此时血压应控制范围有无最新的循证医学信息,药物选择哪些比较好?
胡大一:脑血管意外急性期,脑血管降低到多少为好,至今没有大家公认的临床证据。但是神经科的医生共识认为在急性期不宜降的过低,不宜降的过快,但是这个标准国际国内讲不完全统一。比如有的国外讲到160,国内有的可能更高一些,但是我强调如果这段可能需要更多的做研究,国际上作为研究来积累更多的证据,就是急性期应该降多少,应该降多快,可能需要证据。但是只要病人的病情稳定,度过急性期之后,我觉得血压仍然应该达到我们现在要求的目标。比如最基本应该降到149毫米,有糖尿病,有肾功能不全应该降到130/80毫米汞柱甚至更低。有一个实验PROGRESS试验是针对已经患有脑卒中病史的病情稳定的患者,即使血压没有明显升高,使用降压药物可以明显减少脑卒中的复发。
网友:高血压的个体化治疗已经提了很久了,并且已经有很多相关基因证明和血管高血压相关但是基本导向性个体化治疗相关临床试验均没有得到预期结果,请问您对此有何高见?
胡大一:我想根据基因导向个体化治疗,中年青年学者很感兴趣,我认为基因导向性个体化治疗临床实践的到来仍然非常遥远,我认为目前应该这么做,还是主要根据临床的特点来选用药物。
网友:中国高血压防治指南2004年中说,ACEI对1型糖尿病,AR对2型糖尿病防止肾损害有益,是否说1型糖尿病优先选择ACEI,2型糖尿病就要选择ARB吗?
胡大一:这是阶段性的证据,1型糖尿病肾功能损害的预防,他选择药物用的ACEI,2型糖尿病选择的药物用ARB,并不等于这两个药没有交叉作用,我想实际上无论是ACEI还是ARB对1型、2型糖尿病都有肾脏保护作用,但是我们现在是循证医学阶段,我们研究做到哪,证据积累到哪,推进到什么程度,需要等待进一步的试验证据。
胡大一:至少可以这样说,因为我首先有实验证据药物,如果1型糖尿病药物能用ACEI,我先选ACEI,如果不能那么做,我也可能换成ARB,这是目前的共识或者说是医生的看法。
网友:我的问题是目前大多数国人仍不富裕,而我们在临床上应用长效降压药物患者不能长期服用,大多是服用复方降压片等价格便宜的药物,曾听说国产的硝苯地平是属于中效制剂,是否属实?
胡大一:第二阶段强调使用最便宜的,最少的,甚至对糖代谢、脂代谢有一些不良作用的药物,也包括利血平,对消化道,对溃疡,对精神系统有不良反应的药物,但是只要他们剂量不用的过大,能够把血压降下来,减少脑卒中,减少心肌梗死都是有效的,新的实验结果提示,如果新的药物可以联合使用他汀,能够做的更好。富人有富人的活法,穷人有穷人的经济学,至少到今天为止,我认为复降片是用的广泛的药物,如果经济上困难,有高血压的患者,用复降片,用国产的硝苯地平都是安全有效的,还有关于国产的硝苯地片平是不是中效制剂,因为当时对这种药物应用有错误,认为是高血压只几分钟降下来,把硝苯片做成胶囊,还有含氟的,硝苯地平的非胶囊剂,即使没有做成缓释控释,对胶囊片的作用应该是长效的,我不敢说非常科学严谨,但是笼统讲把它归到中效药是有道理。
网友:目前许多高龄或十分低危的高血压病人是否应予降压治疗,血压要降低到什么程度,应选用什么药物?
胡大一:高龄本身是最大的危险,年龄大的病人本身就是很大的危险,如果老年又有高血压,老年常常有肾功能的减退,老年本身是高危。现在强调的是老年这种高血压特别是舒张压脉压增高的患者,并不强调降到140以下,一个是降到140以下比较困难,需要多种药物。第二近期的临床研究,临床试验发现,老年人降到150,降到140以下,对事件的发生差别不大,近年来中国的心血管高血压强调老的血压不一定强求降到140以下,有些媒体报道错了,说所有的高血压新标准,不一定降140以下,其实这是特对老年高血压降的。我一直没有机会纠正媒体的错误,今天顺便说一下。选什么药物,如果老年人没有心肌梗死,没有心力衰竭,老年的高血压增高,降压效果最明显的是钙据抗剂,如果降药效果不好,如果病人没有其他的并发症,可以联合使用ACEI或者利尿剂,BATE阻滞剂效果比较差,还有过去的研究,就单纯使用ACEI相对降压会弱一些,所以老年人需要联合用药,我觉得如果没有心衰,没有心肌梗死,第一个推荐就是钙拮抗剂。
网友建民:遗传因素造成的高血压与其他因素造成的高血压从治疗上有何区别?
胡大一:现在很难界定哪一个是遗传性高血压,我们只知道高血压是个原因还不清楚的病,相当多的人有家族史,我们注意到临床治疗的主要分类还是分继发还有原发高血压,原发高血压里,很多人有家族史,现在还不好说,在总体的高血压治疗用遗传和非遗传来治疗,还是继发高血压应该寻找病因治疗,原发高血压主要是控制高血压。
网友:在临床上我们常常遇到肾性高血压,如肾血管性、实质性的高血压,这类病人的血压往往很顽固,不容易控制,希望胡教授在治疗方面给提一些建议。
胡大一:因为合并肾功能不全的患者是目前治疗高血压比较棘手的部分。如果有些肾血管高血压,如果严重的肾动脉狭窄,导致肾功能损害很重的患者,往往降压是比较棘手。需要联合应用,同时考虑肾功能的状况,至少可用bate阻断剂,如果肌酐升高不是非常明显,也可以考虑使用ARB,这方面大概国外的肾脏学和国内肾脏学差别比较大,到底升高到什么水平,不能使用ACEI和ARB,目前看法并不一致,更多是一些不同学会的专家的共识。
总体来讲有肾功能不全的患者,在使用ACEI和ARB当中应该注意,与其说我们绝对切割一个界限,不如说从非常小剂量开始,密切注意病人的肾功能的变化,更重要注意血钾的变化,因为危重急症是血钾的变化即高血钾,密切观察病人的肾功能和血钾的变化,比如双侧肾动脉狭窄是ACEI和ARB的绝对禁忌证,我们临床实践中不可能对所有的肾功能受损的患者先做肾动脉造影,再决定是不是给ACEI或ARB这些药物,对这些患者来说应注意按起始的剂量很小,做更紧密的观察,如很小剂量出现肾功能恶化加重,说明不能使用这类药物。
网友:在一些试验的亚组研究中,似乎用ARB总体死亡率高于ACEI的,有些学者认为ARB不如ACEI,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胡大一:亚组分析提出问题并不提供证据。亚组分析由于病例数的限制和事件数受到限制往往有偏差,目前没有ARB和ACEI的直接对比,所以不能认为ARB总死亡率高一些。
网友:请问胡教授,对一些长期高血压病人耐受的血压偏高的状况,如何血压降到正常反而不适,他们是否必须将血压降到正常,如果在耐受相对高的血压值下,如果高压160到170,低压90到100,长期的愈后如何?
胡大一:高血压160、170,低压90到100,显然是不安全的血压,是应该控制的血压。
网友:我们知道老年人收缩期高血压首选是CCB,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把收缩压降下来,舒张压也会下来,从而导致冠脉灌注不足,这在合并有冠心病的病人中后果更严重,您认为这时我们如何降血压?
胡大一:我们没有降收缩压、升舒张压的药物,所以在降收缩压的同时降舒张压。我们知道降压药物降压的幅度取决于用降压药前,基线的水平越高,降压的水平越高,基线的水平越低,降压的幅度越小,一个老年病人收缩压220,舒张压80,用来降压药,收缩压可能降60到160,舒张压可能减10或者15,降到70或者65,实际结果大家看到他的脉压是小的。第三点,我们现在在老年高血压当中降收缩压,把收缩压下降,确实可以减少脑卒中,也可以减少心肌梗死,现在还应该对这些病人,不能因为脉压大,舒张压低,就不降血压,还应该使用降压药物。现在我们知道对高血压,不应该强求降到140以下,如果降到150以下也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