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甲状腺功能亢进(甲亢)一种罕见且可能危及胎儿生命的疾病,常不易诊断,常发生于患有甲状腺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孕妇,如控制不佳的 Graves 病。甲状腺刺激性免疫球蛋白(TSI)是 Graves 病主要的自身抗原,母体的 TSI 经胎盘传至胎儿体内是导致胎儿甲状腺疾病的主要因素,可引起一系列临床表现,包括胎儿宫内生长受限、非免疫性积液、胎儿甲状腺肿、心动过速、颅缝早闭、骨骼过早成熟以及胎死宫内等。桥本甲状腺炎的主要自身抗原是甲状腺过氧化物酶(TPO)及甲状腺球蛋白(Tg),然而部分桥本甲状腺炎患者也可表现为 TSI 阳性。
西班牙学者 Rodo 等报道了 1 例女性桥本甲状腺炎患者连续 2 次妊娠均出现胎儿甲亢,文章发表在 2017 年第 6 期 Ultrasound Obstet Gynecol 杂志上。
患者巴西籍,既往因桥本甲状腺炎伴甲状腺功能减低服用左旋甲状腺素治疗,无 Graves 病。2014 年时(28 岁)曾于孕 27 周因怀疑胎儿畸形就诊,超声检查示心动过速、轻度心包积液、胸腔积液、可疑胎儿贫血、心衰、胎盘水肿。诊断性脐带穿刺示弓形虫、风疹、巨细胞病毒、单纯疱疹病毒阴性,无胎儿贫血,基因检测结果正常。2 天后胎儿死亡,尸检报告提示胎儿无畸形,胎盘正常。
2016 年,患者于孕 27 周时因甲状腺功能减退再次就诊,其妊娠前 3 个月检查时甲状腺功能正常。产科超声检查结果与前次妊娠大致相同,并可见双侧脑室轻度扩张,胎儿颈部前方肿物,CDFI 示肿物内少许血流信号,超声提示甲状腺肿(图 1)。诊断性脐带穿刺示胎儿甲状腺功能亢进伴 TPO 抗体、TG 抗体和 TSI 增高。2 天后出现胎儿死亡,尸检结果与超声检查结果一致,胎盘正常。
图 1 示胎儿异常所见。图 A 示胎儿颈前肿物,内见血流信号,为甲状腺肿;图 B 示胎盘增大;图 C 示肝肿大
作者指出,目前对于合并 Graves 的孕妇,推荐连续复查 TSI 水平、甲状腺功能以及胎儿超声检查,其他甲状腺抗体水平筛查的价值可能不大。本病例也建议,既往有自身免疫性甲状腺疾病(如桥本甲状腺炎)及超声示胎儿甲状腺功能亢进的孕妇应检测 TSI 水平。脐带穿刺可确定胎儿甲亢,也可检测胎儿脐血中来自母体的抗甲状腺自身抗体,从而指导临床的治疗和随访。作者建议,对此类疾病应多学科(包括产科、内分泌科、新生儿科、临床实验室)共同诊治。